北京北京
当空姐提示“飞机马上下降了”的时候,我透过窗户看到下面是连绵的山脉,精致而小巧。尚未融化的积雪像白线一样将其分割成无数个小块。
放眼望去,天空湛蓝,阳光刺眼,视野很远的地面也能看到密集的建筑物,或是红屋顶的村庄,或是蓝屋顶的厂房。越接近北京,地面的路网越规整,渐渐的变成了方方正正的小格子拼成的黄土地,最后错落点缀着高高的楼盘,以及成片落叶的树林,还有被冰冻覆盖的绿色小池塘。
这是第一次有机会俯瞰北京的地面,上一次还是16年前,从苏州坐一夜的火车,天亮刚好到达,并未看到北京城的面貌。
农历二月的第一天,在重庆已经不算冷了,飞机上甚至有穿着短袖T恤的年轻人,但是身处北京的友人说还需要穿羽绒服,好在我把所有出差的行装全都带上了。出了大兴机场乘坐快轨到达草桥,再换乘地铁和公交,一路上倒也没有觉得冷,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的太阳在发挥作用。所住的最破落的旅店中,也都有暖气片的存在,使得整个房间都暖得像火炉,一进屋就恨不得脱得只剩短袖。路过酒吧饭店时,确实也看到玻璃窗内的人们都只著短袖T恤。
随手拍摄的照片,上半层都是纯净的蓝色。一路上看到路边的小区建筑,一律都是七八层的楼房,见惯了高楼大厦,觉得这些实在是低矮又陈旧,随手一查,确实都是80年代初的产物,距今40多年了。估计拆也拆不了,毕竟北京到处都限高。从西四环,再到东三环,基本上都是这样。路边鲜有大树,就算偶有几棵,也是光秃秃的,毫无生气。
四环之外,路边的商铺和饭店也都是乡镇风格,虽然门头和装修的不上档次,价格却也不便宜。即便如此,好多家常菜、烧烤、麻辣烫店里几乎都是座无虚席。吃过的几家,口味和分量倒是都不差。外卖吃一顿也要30好几,所以人均60去吃一次馆子倒也不心疼。
酒店价格无由来的翻了两单倍,随手一翻微博,都是在吐槽的。毕竟500元在这里连快捷酒店都住不上,但是在别的城市或许已经可以住上五星级酒店了。而且偌大的城市,可选的酒店却并不多,很多酒店都提前几天就被订满了,令人啧啧称奇。完全想不出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人,目的又是什么。也许不是因为人多,而是因为酒店在疫情期间倒闭了不少,也未可知。
和电视新闻中看到的光鲜亮丽的首都相比,真实的北京城也许是会令人大失所望的。但是细细想来,这也许是一种运气,毕竟时代带来的巨变,令城市面貌焕然一新的同时,也给一代人的精神、心灵、价值观上撕裂出千沟万壑。所以即便是北京大部分地方像三四线城市,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机缘巧合的保护和庇佑呢。
北京的底蕴在于历史、在于文化,所以自然不必与其它城市去比活力、拼美食,它有它的道理和命数,即使什么也不做,也可以迎接一波又一波的全国民众前来朝圣。